本報記者 吳淑蘭 實習生 高可歆 文/圖
夏日的風剛吹涼婺源江嶺的田埂,一場云海與晚霞的私會,便在水墨梯田的懷抱中悄然登場。
云海來得輕悄,如揉碎的棉絮,沿著墨青田埂漫溢流淌。它漫過倒映天光的層層水鏡,只留粉墻黛瓦半角屋檐,讓遠山在云靄間若隱若現,恰似水墨畫中的留白。
晚霞卻來得濃烈。橘紅潑染云邊,仿佛畫家打翻了朱砂盒。蜜糖色、胭脂色隨之漫流,連最遠的云海也鍍上碎金。風起時,云影在梯田間流淌成畫,霞光在云尖融化成糖。
整個江嶺,仿佛沉浸在一杯溫熱的果酒里,甜得令人屏息。
盈盈水光的梯田,被墨青的田壟如洇濕的細線一圈圈環繞。當云海漫過,梯田便如溫柔的臂彎,穩穩托住流淌的白;當晚霞潑灑,它又似鋪展的宣紙,靜靜吸納那絢爛的紅與金。
水光映照著云的柔與霞的烈,田埂的陰影被拉長,如金粉描摹的輪廓。連田壟間的蛙鳴,也成了這場私會的背景音樂。
當最后一縷光戀戀不舍地吻別云頂,云海漸淡如青煙。方才那場纏綿的私會,恍若一滴濃墨落入水中,暈染開來,終又歸于一幅靜謐的水墨長卷。